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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刁民趕朕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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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刁民趕朕走?

也就是施教授不是圈內人,有被剛剛載頡的表演唬住了,以為他有點真才實學,才會問這種可能讓人下不來臺的問題了。

正在所有人都緊張載頡會不會因為這個再被罵上熱搜一次的時候,載頡說:“詩裏的北山指的也就是萬山,今天在湖北襄陽。”

聽到這個回答,施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,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。

載頡不是不記得梁祺做個花瓶的話,可是面對教授期待的目光,載頡實在是不想讓他失望,因為他素來沒怎麽被期待過,無論是做皇子還是做帝王。

因為做什麽都沒用,所以就算是自己做的好也是錯。

而因為他答出來了,臺下的觀眾也十分意外,可轉念又一想,載頡表演的不過就是詩朗誦,了解一下背景也是應該的。

答了教授一個問題嘛,換誰都是答得上來的,花瓶還是花瓶,頂多算是做了功課的花瓶。

可觀眾這麽想不代表施教授這麽想啊,他就是很欣賞載頡答上來了這個問題,於是他同載頡說:“載小友,不如你同我一起留在臺上替現場觀眾答疑,你看怎麽樣?”

這樣的邀請並不在計劃裏,純屬是施教授一時興起,臺下的梁祺眼神示意載頡趕緊找理由下來,觀眾也在等他的反應。

於是載頡同施教授說:“老師,我先前查過資料,留在這同您一起怕是要辜負您的信任了。”

載頡此話一出,臺下觀眾立刻覺得印證了自己的猜想,載花瓶還是不逞強的好。

載頡都準備同施教授道歉告辭了,施教授卻同他說:“載小友,腹有詩書氣自華,我信你。”

他顯然是沒想到施教授會這麽說,臺下的觀眾立刻起哄:“留下來吧,載老師!”

觀眾這麽說的誠意其實沒多少,要不是施老師確實是學術界泰鬥,他們都得覺得這不過是捧殺罷了。

可是這樣一來,連主持人都在說要載頡留下來了,載頡也只能答應,反正載頡要是不會,左右丟臉的也只有他一個人。

罵聲反倒是更能讓節目被更多人註意到,這樣的免費熱度也不是他們起的頭,說到底還不是載頡自己非要答得出來施教授的問題才爭取出來的,真要是丟了人也怨不得節目組。

載頡處在這樣的環境下,自然是知道節目組的算盤。

先前他還是準備藏拙的,可眼下這個境遇,載頡不準備繼續維持梁祺給他的那個默默無聞的花瓶設定了,說白了梁祺讓他安安靜靜當花瓶也不過是怕他出錯而已。

經上次一事,載頡也知道這個時代的輿論傳播太快,稍有不慎就又會變成人人譏諷的對象,他的經紀人是擔心他不假,可其他人不過是湊熱鬧喜歡看戲罷了。

載頡好歹曾經也是做過皇帝的人,見過的陰謀算計、爾虞我詐不要太多,加之他心思敏銳,又怎麽可能看不出其中利害。

不過沒關系啊,原主可能不會,他怎麽可能不會。

真要載頡說,這檔節目算是為他量身定制的也不為過,節目主旨就是帶大家領略祖國風光,弘揚古典文化,誰能比他一個古人更清楚傳統文化呢。

第二個上場的明星名叫蘭霜巖,這是今年剛出的選秀節目中C位出道的男明星,節目組邀請他一則是因為名氣,二則是因為蘭霜巖自參加那檔選秀節目開始,給自己的標簽就是“傳統文化宣揚大使”“唱跳俱佳熱愛歷史”。

在選秀節目中經常以一身漢服亮相表演,路人皆知。

他帶著這樣的標簽和《河山》這檔節目的路線也十分吻合,足以證明節目組確實是認真挑選嘉賓的。

載頡安安靜靜的站在施教授身後做背景板,他同所有觀眾一樣,在等待蘭霜巖的表演,畢竟他走的就是這樣的路線,大家都很好奇他會有什麽樣的表現。

倘若他真的出色,載頡也不介意自己做拋磚引玉的那塊磚。

蘭霜巖也是身著的漢服,他帶來的作品是王維的《輞川閑居贈裴秀才迪》。

淺藍色的漢服倒也襯得出詩中所寫的環境,寒山、秋水、柴門、鳴蟬,生動且極具畫面感,不得不說,蘭霜巖不愧是偶像出身的,唱歌確實還不錯,這樣一來,載頡先前的表現就被比下去了。

施教授大概是先前問載頡問題得了樂子,便也問了蘭霜巖一個,他說:“輞川山麓間有一間別墅,摩詰後來在此處住了三十多年,你可知那座別墅原本是誰的?”

平日裏施教授都是自己同大家介紹寫作背景並普及其他的知識的,今日這樣的操作顯然是因為先前問了載頡,蘭霜巖沒做這樣的準備,他根本答不出來。

一時間,偌大的場館內安靜的不行,直到蘭霜巖略有些不滿的目光掃過載頡。這時,施教授出了聲,他說:“是老夫問問題刁鉆了,你莫要怪我。”

蘭霜巖哪裏敢怪他呢,這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招黑,於是他連忙說:“是我自己功課沒做好,怎麽會怪施教授,我倒是不像載頡老師準備的那麽充分。”

蘭霜巖這話的矛頭直指載頡,大概是心裏實在覺得因為載頡才丟了這個人,又暗示大家載頡不過是提前背好了自己那首的答案,否則只會和他一樣,根本就答不上來,即便這樣的問題其實很簡單。

於是施教授便問他:“載小友,你可知道?”蘭霜巖要的就是這效果,他一個人不知道是有些丟人,不過如果眼下施教授自己十分重視的載頡也答不出來,那載頡便會成為新的眾矢之的。

載頡舉起話筒,一時之間,所以人都緊張了起來,畢竟蘭霜巖剛剛的尷尬大家還歷歷在目呢,要是載頡再來一次場面豈不是更尷尬了。

大家都不覺得載頡有本事回答的出來,旁邊的主持人都準備給他打圓場了,就聽見載頡輕笑了一聲,然後說道:“宋延清。”

這三個字就足以讓全場沸騰,施教授更是直言:“我果真沒看錯你。”在場的大家都十分激動,除了蘭霜巖。

他覺得載頡那聲笑簡直就是為了侮辱自己,而且這樣一來,所有人的註意力就都到了載頡的身上去了,他先前的表演簡直是白費工夫,現在根本就沒人會註意他了,甚至說不定,節目播出之後就有人罵他人設太假了,根本不合適走這樣的路線。

而這些,全部都是因為載頡才會發生,可是他忘了,就是他有拖載頡下水的心思才會給了載頡表現的機會,誰讓他只把載頡當花瓶呢。

載頡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快,他在眾人安靜下來後,舉起話筒說:“蘭老師的表演真的很精彩,歌聲實在是動人,不像我。”

他這句話說完,大家的註意力才重新回到了蘭霜巖的身上,可剛剛載頡的表現實在是讓眾人意外,素來安安靜靜當花瓶的廢物歌手,居然知道那個C位出道的傳統文化宣傳大使都不知道的。

可以說,這會兒載頡算是出盡了風頭,可蘭霜巖直到坐到臺下,眼裏的怨恨又沒盡消,這本應該是他表現的時機的,可這些都被載頡毀了,而且載頡那樣的發言實在綠茶。

他心裏默默記下,等節目播出一定要找水軍多罵罵載頡唱歌難聽的事,省的他風光無限,得意非常。

接下來就是剩下的三位嘉賓依次出場表演了,這樣的流程並沒什麽特別的,平日裏只有施教授一個人向觀眾介紹,今日卻是不同的,今日多了一個載頡。

施教授問什麽載頡都能說得上來,自己向眾人介紹的時候也介紹的很到位,他清澈的聲音加上專業的實力,讓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個花瓶好像有點兒東西。

不過作為常年“霸占”黑熱搜的載·前亡國之君現娛樂圈頂流·頡的運氣不會一直好,今天剩下唯一沒出場的嘉賓一出場就給載頡打回原形。

今天來的前四位全是娛樂圈的人,只有最後一位同他們不同,他頂多算是涉及一半的娛樂圈。來人是當代楷書無冕之王、三屆全國書法大賽第一······

這些title已經足夠能唬人,可最重要的一點是,這位藝術家如今不過二十四歲,和載頡同齡。

這位或許才是今天這群嘉賓裏身份最重的,榮家百年世家,在商界、學術界和文藝屆都有涉獵,而且成就都不錯,前兩年不過二十二歲的榮銜玩票似的拍了部電影,便一舉殺進了全球頂尖電影節,且拿了好幾個獎。

榮銜的出場方式與別人的都不同,別人都是先上臺,簡短的自我介紹而後進行表演,□□銜卻是主持人親自介紹的,榮銜只是微微鞠了個躬,這一下,便足以讓全場沸騰。

倒也不是因為別的,其他的藝人因為今天參加節目帶了假發套,榮銜的長發卻是自己的,他也並沒有特地做造型,他只是隨意的拿簪子把頭發挽了起來,大概是顏值足夠能打,他只這樣便足夠驚艷眾人了。

他也不是來唱歌朗誦的,更不可能現場導演個作品。他帶來的形式足夠特別——榮銜帶來的是一支毛筆。就在這一刻,大屏的背景換成了榮銜臨摹的《多寶塔碑》,一直都說想學顏體可以從這幅作品入手,但榮銜臨摹的作品活脫脫像是得到了真傳。

不要說臺下的觀眾了,即便是載頡也看呆了,他素來喜愛詩書,尤其是書法上的造詣堪稱一絕,楷、隸、瘦金等字體他都是會學的,而他最擅長的就是行書,榮銜的楷書,即便是載頡也甘拜下風。

只是榮銜卻沒給載頡欣賞他的機會,載頡看見那人淩厲的眼神打量自己,然後開口說了句:“我不喜歡人多。”

榮銜的意思很明白,就是不需要施教授旁邊這個助手,載頡心裏十分不爽:這刁民居然敢讓朕走。

載頡並不是什麽好脾氣的,榮銜這話一出便讓載頡因為字產生的那點好感全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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